此詩篇的排列如同往例的「皇家詩篇」,前半是感恩上帝所賜的勝利,讓他們因上主的救恩而充滿喜樂(1-7);後半則是呼求上帝的憤怒臨到他們的敵人身上,因為詩人相信他們的敵人就是上帝的敵人。
可怕的是,詩人祈求上主要追殺他們的仇敵到底,就是他們「轉背逃跑,也要向他們的臉搭箭在弦」(12) 。而更令人寒蟬的是,詩人祈求上主從人間滅絕他們仇敵的後裔子孫(10)。最後,詩人因此再度頌讚耶和華上主的大能(13)。
古時這種趕盡殺絕、相互毀滅的戰爭,一定要放置在古人的世界觀及對戰爭的看法來了解及審視。古人的戰爭確實殘忍,勝利者會將敵方全部消滅;而古時我們所謂的「奴隸制度」,就是在這種思惟下所衍生的一種「文明進展」,不再全面殺死敵人,而是抓來充當勞役的奴隸。
因此,活在21世紀及現今台灣基督徒的我們,應該以現代世界觀對戰爭的看法,及目前台灣所面對中共武力威脅下的現實,重新好好閱讀《詩篇 21篇》及對戰爭的理解才是!
戰爭是人類衝突訴諸於力量最大的具體表現,18世紀美國的博學家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 ,雖然是美國開國元勳之一,及《獨立宣言》的起草者和簽署者,但他仍說過從來就沒有所謂的 「好戰爭」(There never was a good war) ,而戰爭只會帶給人類更多的敵人。不過,美國人仍視他為革命英雄,美國民族崛起的象徵。作為殖民地團結的倡導者,富蘭克林在美國獨立初期,確實對民族認同感的培養發揮了重要作用。
18世紀末,法國好戰的拿破崙(Napoleon I),也曾感慨說過戰爭是野蠻人的解決方式。我們可以想一想今天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及以色列在加薩對巴勒斯坦人採取的軍事行動是好戰爭嗎?難道俄羅斯的東正教,及以色列的偤太教是以「上帝報復」的方式在朗頌《詩篇 21篇》嗎?如果是,那麼他/她們所信的上帝應該不會是我們所信的上帝吧!或是在中國(甚至在台灣) 擁護獨裁者及共產黨的教會,她們所信的上帝絕對不該是我們台灣教會所信的上帝吧!
作為現代的基督徒,我們應當避免戰爭,因為它是野蠻人的解決方式,而且也不會有好的戰爭;然而,作為現今台灣的基督徒,當面對中共武力侵犯的威脅時,參與於防衛性的正義戰爭,是台灣基督徒的必然選擇,儘管大多數信徒仍然相信耶穌是位和平主義者。
以美國神學家尼布爾(Reinhold Niebuhr) 為例來說,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他是一位熱誠的愛國者,但戰爭改變了他的想法。
在1928年發表在《基督徒世紀》的<戰爭在我思路上造成何影響?>(What War Did to My Mind?)文章,尼氏說:「戰爭開始時,我只是一個試圖樂觀和不想掉進感情主義的年輕人;然而,戰爭結束且揭露出人類之間充滿互相殘殺的悲劇性時,我變成一個現實者,嘗試從犬儒主義中拯救自己。」
戰後的尼氏開始宣稱自己是位和平主義者,也是一個宣揚和平主義者的團體「復合團契」(Fellowship of Reconciliation)的主席。
不過,尼氏對「不抵抗」(non-resistance)理念的熱衷並沒有維持很久;有二個基本理由使他改變:一是不平等的權力強烈地剝奪了弱者的權益,另一是戰爭已經顯示出善良的百姓常是國際間戰爭的犧牲品,因為人類個人的道德,很少能幫助人類超越其對國家的忠誠。
1928年發表在《明日世界》的<和平主義與武力的使用>(Pacifism and the Use of Force) 文章,尼氏明說為了道德和良善的社會,力量的展現是被允許的。
在1927年所出版的《文明需要宗敎嗎?》,尼氏說很多和平主義者是受到宗教的薰陶和影響,他/她們忽略估量作為國家團體其本質的掠奪性。尼氏說一些和平主義者的錯誤,是把福音裡的和平概念全盤簡化在政治綱領裡頭。在1930年《道德的人和不道德的社會》一書裡,他體認到在國家內各種關係的層面,武力也許可使用來成就更大的正義。
不過,尼氏仍區別國內與國際間武力使用的不同,關於國內不公義和腐敗之政治經濟體系的推翻,武力的使用可被合理化的;然而國際間的武力使用卻有所不同,因為國際戰爭的暴力通常不是為了消除不公義經濟體係的目標,而是為了侵略佔有來進行的。
今天,中共對台灣的武力相向就是如此,我相信台灣的基督徒一方面不會是好戰份子,然而另一方面也不會是單純的絕對和平主義者才是!
1924年發表在《基督徒世紀》的一篇文章<德國幫派>(The German Klan) ,尼氏樂觀地認為國家社會主義在德國的選舉將被消除;然而,事實卻相反,納粹主義愈來愈有權力。
1936 年發表在《急進宗教》的<國際局勢>(The International Situation)一文,尼氏這樣寫道:「看來要去避免某種敵意已經不可能。」
1938年發表在《急進宗教》的另一篇文章<我們瘋狂的世界>(Our Mad World) ,尼氏又說:「國際間已一步 一步地向著災難猛進,沒人想要的戰爭看來似乎是無可避免,而似乎也沒人能夠去避免它。」以此來看中國霸權的興起,國際間真的已一步一步地向著災難猛進呢!
在此,尼氏體認到對法西斯主義的抵抗已是迫不及待,尼氏說只有二種可憎的選擇:一是投入戰爭反對它;或投降服從它。在這二種可憎的選擇中,尼氏認為暴虐比戰爭還可怕,因為暴虐的統治不像戰爭,只是短暫地毀壞了現存的文化,而是有著更長久的毀壞後果。
尼氏說:「假如我們的國家必須捲入世界衝突,我將毫不猶疑地支持美國對戰爭的投入。」說來,這真像今日的台海現況,中國霸權的興起,國際間真的已一步一步地向著災難前進;不過,若中國真的對台灣發起戰爭時,美國或民主同盟的國家,是可以作出可貴(非可憎)的選擇,為了國際間的和平及正義,大家投入戰爭來反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