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番雅:列國海島的居民可以各在自己的地方敬拜衪—王崇堯

西番雅(Zephaniah)是與那鴻同時代的先知,那鴻可能在瑪拿西王後期及約西亞王時代(主前 650-607 年)被呼召作先知;而西番雅稍晚一點,大致在約西亞王時代(主前640-609 年間)說預言。而且二人說預言的對象顯然不同,那鴻只宣傳尼尼微城特有的審判,並在那審判之時預見偤大將脫離暴虐的壓制。但西番雅宣講的是一個普世的審判快要臨到,並且預言那審判最先會落在耶路撒冷。那鴻對於尼尼微的審判完全認爲是罪大惡極的公義報應,但西番雅對於那要降在偤大和列國的審判不僅是他們應得的刑罰,而且重要的是,它也是使偤大得以潔淨又使列國可以悔悟的方法。


我們可以說,那鴻將眼光放在他熟悉的尼尼微城,而西番雅的視野則在自已的國家及列國景況。那鴻因身處亞述,不知偤大現況,而將焦點集中於偤大所遭遇到的冤屈;而住在耶路撒冷可能也是貴族的西番雅,他有可能是親眼目賭耶城貴族、祭司們的沈淪敗壞,而專注於偤大的審判。我們可從《西番雅書》1章1節提到的希西家王的玄孫,及1章10-11節中,所提到的魚門、二城或商人居住的瑪革提施,大約就可知道先知想要強調的是他的出身,是具有偤大好國王後裔的王室血統。


在此,我們也可引伸今日的教會,只有「在地化」或「本土化」,我們才能看到我們的問題所在。這也是今日台灣基督教內大眾媒體的問題,我們看到的不只是來自西方臉孔美國牧師們的隔空抓癢,碰不到台灣現今身處的困難及如何伸張社會公義;就是上台台灣牧者們的言論,也絲毫與此無關;然而它的影響力又是那麼大,被以為它是代表著台灣教會對當今社會的觀感。我在南神院長任內想要推展的「小眾媒體」,介紹我們的神學及對社會公義的堅持,或以新聖詩運動、泰澤靈修來取代「敬拜讚美」,看來還有長路要走!


《西番雅書》1章1節說在約西亞為王的年間,耶和華的話臨到西番雅,也就是說先知西番雅參與了約西亞王在國內所進行的宗教與社會改革。在此,西番雅所確切責備的就是瑪拿西王所推行的偶像崇拜及諸多社會不公,而這正是約西亞王所要改革的惡習,如《西番雅書》1章4節所說必從這地剪除所剩下的巴力,並基瑪林的名和祭司。然而,在國內進行改革的同時,先知也要同時面對那國際西古提人擄掠的軍隊已經橫行亞西亞的現實,而「耶和華忿怒的日子」(1:14-15)或約珥先知所說的「蝗蟲災害」,是否真的會臨到耶路撒冷?


先知西番雅趁此時機宣講這可怕的災難,同時也是彰顯耶和華上帝的權勢。耶和華上帝藉著西古提人的入侵來審判列國,並呼籲偤大百姓悔改,如先知所說西古提人沿着海岸橫行,而非利士人之地嚴重地受到 他們的侵害。(2:5) 而摩押及亞捫也不例外,就是埃及或亞述也必受到懲罰。(2:8-15)主前5世紀的古希臘作家希羅多德(Herodotus)說,當西古提人的軍隊撤退時,他們搶劫了亞實基倫Aphrodite的神廟,但並沒有轉向耶路撒冷。也許,這就是先知所說的「你們都當尋求耶和華!當尋求公義謙卑,或者在耶和華發怒的日子可以隱藏起來。」(2:3)


約西亞王進行宗教改革之前,耶城的百姓是向巴力焚香,以Malcam爲神,有些背教的人已離棄了耶和華,而百姓喜悅的是外邦的習尚,在屋頂上敬拜日月星辰。先知西番雅呼喊著說:「這悖逆、污穢、欺壓的城有禍了!他不聽從命令,不領受訓誨,不倚靠耶和華,不親近他的神。」(3:1-2) 而「他中間的首領是咆哮的獅子;他的審判官是晚上的豺狼,一點食物也不留到早晨。他的先知是虛浮詭詐的人;他的祭司褻瀆聖所,強解律法。」(3:3-4) 所以,先知這樣說道:「我耶和華已經除滅列國的民;他們的城樓毀壞。我使他們的街道荒涼,以致無人經過;他們的城邑毀滅,以致無人,也無居民。」(3:6)但對偤大國民,耶和華卻說:「你只要敬畏我,領受訓誨;如此,你的住處不至照我所擬定的除滅。」(3:7)


如果先知那鴻說尼尼微城遭到上帝的審判是自食惡果,那麼先知西番雅則認為耶和華對偤大的審判是有其目的,是要潔淨以色列,並使列國悔改。《西番雅書》3章11至13節說:「當那日,你必不因你一切得罪我的事自覺羞愧;因為那時我必從你中間除掉矜誇高傲之輩,你也不再於我的聖山狂傲。我卻要在你中間留下困苦貧寒的民;他們必投靠我耶和華的名。以色列所剩下的人必不作罪孽,不說謊言,口中也沒有詭詐的舌頭;而且吃喝躺臥,無人驚嚇。」3章16至17節也說:「當那日,必有話向耶路撒冷說:不要懼怕!錫安哪;不要手軟!耶和華你的神是施行拯救、大有能力的主。他在你中間必因你歡欣喜樂,默然愛你,且因你喜樂而歡呼。」


與許多先知的著作一樣,《西番雅書》也是遵循一種模式,那就是上帝對列國列民的審判,然後只要悔改,列國列民也會如同偤大選民,同蒙拯救與復興。雖然先知西番雅的主要信息是針對偤大民族,他們在瑪拿西王的統治下陷入了嚴重的罪惡之中,但上帝仍然揀選虔敬的約西亞王,並呼召一些先知,協助國家進行宗教與社會改革。可想而知,身處這大時代的西番雅先知,是如何地以他熱愛上帝、國家及人民之心,奮不顧身地投入這改革的使命,而這也是國家、社會及宗教淨化及復興之路。


我想這對今天渴望「復興」的台灣教會應有啟發才對。原來教會的復興是基於「人心的淨化」及「社會的淨化」,而它的根源並不在於說些好聽浮誇的言辭,而是真實札根在「在地化」或「本土化」的努力,聆聽人民受苦的聲音、責備百姓不行公義的背離,而且在台灣處在最困難外患內憂(中國武力威脅及立院擴權違憲)的時刻中,說出耶和華上帝知道我們的冤屈,並預言未來列國海島的居民可以各在自己的地方敬拜衪。(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