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西結:枯骨再生的盼望!—王崇堯

主前586年,也就是耶路撒冷被毀滅前11年,尼布甲尼撒就已攻破那城,將年幼的王約雅斤及城中衆民、衆首領和所有大能的勇士共1萬人,連木匠、鐵匠都擄去巴比倫了。在向着巴比倫前進的被擄民衆中 ,有一少年祭司即布西的兒子以西結(Ezekiel),他將被上帝指派為要他在被擄的地方,爲被擄的國人宣揚盼望的信息。擄掠遷移政策是古時亞述、巴比倫的戰爭政策,以防當地居民的叛變。


被擄的民衆除了被強迫要離開他/她們家鄉外,並沒有受到特別的惡待。

在殖民地生活的偤太百姓仍擁有少許政治上和宗教上的自由,而他/她們的領袖、祭司及長老們也不得不為了族群的生存,在那變動的社會環境之下來組成一個新社會,這大概就是後來偤太社群及會堂崇拜的始端。

當然,這些散居在外的偤太社群依然會與還留在耶城的親友或居民有所來往,而先知以西結就是從這樣的管道了解耶城所遭遇的一切事物,而他的許多預言確實也是爲耶城那些還存留的人說的。


另外,我們也可以推想這時被擄於巴比倫的南偤太群眾,可能與早他/她們125年被擄的北以色列群眾,因著依然忠心於他/她的宗教,可能於外地再度結合成一個更堅因的信仰社群。

從《以西結書》第1章1-3節來看,以西結被擄到巴比倫時是25歲,5年後他30歲(主前592)時,才在迦巴魯河邊被擄的人中被呼召為先知,並在那裡作了先知20多年。

《以西結書》第29章17節記有年月日的預言(27年1月1日) ,可能是他在被擄後的第27年,在偤大社群所說的最後預言。


以西結的住家在巴比倫迦巴魯河邊的提勒亞畢,他有妻室但卻忽然過世(結24:18) ,在他住家常有長老們或民眾前去向他請益(結14:1)。除此之外,我們對先知的個人生平並不是很了解。
不過,我們知道當先知以西結向被擄偤大民眾宣講悔改信息時,有一些人不聽依然敬拜偶像,而且認為順著外在的習俗與順服耶和華的崇拜是可相融的(結14:4);有一些人反抗先知的道德教訓,是額堅心硬的人(結3:7),特別在患難中的人們會把人家的歡言看成為一種負擔;有一些人會發怨言,說他/她們已被上帝所棄,又說他/她們受罰不是因他/她們自己的罪,而是祖先們犯的過犯,如以色列俗語所說「父親吃了酸葡萄,兒子的牙酸倒了呢」(結18:2)!


同時,也有假先知們以虛擬的應許,說復興之日必定快快來到,並以此鼓動百姓存著很快就可返鄉的莫名盼望。

如同耶利米先知,以西結起初的工作,要被擄之民在外地安定下來可能是無法得到群眾的認同,他說的話或者被人輕視,他自己或者也受過逼迫。

也許,日子久了,在他所居的社群中被認爲惟一的先知,才漸漸受到肯定,許多人漸漸喜歡前去他的住家向他請益。


以西結在國外作耶和華的先知,他起初的事工就是向著那羣被擄的人說預言。而來聽他講道的人說他很會說「比喻」(結:20:49) ,然而他的預言不僅是為巴比倫,也是爲偤大。

我們可以說比喻、寓言、異象及象徵性的動作都是先知預言中特有的方式,如他以寓言和比喻講解不論是過去或現在,耶路撒冷是見棄的嬰孩,她不忠心於娶她為妻的人(結16章) ;她是母獅生下的小獅,只供獵人奪取(結19章) ;她是高大的香柏樹,又是要被毀滅的葡萄樹(結19章) 。

另外,先知也形容尼布甲尼撒是一隻大鷹,埃及王也是一隻大鷹(結17:3,7) ;推羅是一隻大船(結27:7),埃及又是一隻兇惡的鱷魚(結32:2)等等。


像耶利米先知將軛加在自己身上此象徵性動作,來預表偤大國的困境;以西結也同樣以摹擬耶路撒冷的被圍困(結4:1-8) ,及以剃髮等這些象徵性動作為喻,表示耶路撒冷將因違背上主律例而受到懲罰(結5:1-10) 。另外,先知也多次說到「耶和華的手在我身上」,而先知受呼召時耶和華的靈降在他身上,原文就是指手(結:1:3)。

《以西結書》8章也是一樣,說到第6年6月5日,先知坐在家中,偤大的眾長老坐在他面前;那時主耶和華的靈(原文作手)又降在先知身上,於異像中先知說起耶路撒冷聖殿四面牆上畫著各樣爬物和可憎的走獸,並有以色列家70個長老站立,各人手拿香爐拜一切的偶像(結:8:10-11) 。

在聖殿的門口、廊子和祭壇中間,約有25人背向耶和華的殿,面向東方拜日頭(結:8:16) 。耶路撒冷的居民看來是行憎惡之事,讓上主大大震怒。


雖然如此,耶和華的靈(原文作手)仍降在先知身上,帶他出去看到了平原中遍滿了枯乾的骸骨,而這些枯乾的骸骨又因上帝的吹氣而重新得活(結:37:1-10)。

這個異象代表著偤大國雖是乾早、分散,但依然可以得到新生。最後,在先知的異象中,他看見在他面前興起一座榮耀的聖所,表明耶和華必再施恩,而分裂的南、北兩國如同二根木杖,必接連為一,在上主手中再成為一根(37:16-17) 。


若比較耶利米及以西結兩先知, 我們相信少年時的以西結一定知道那位在耶城為眾人所熟悉的耶利米及他的教導,何況兩人也都是祭司。

不同的是,耶利米是在國破家亡的大痛苦中為上主說難聽的預言,也因此被人污辱為賣國賊,又被國王、官員、宗教領袖及群眾所藐視、所逼迫;然而,以西結幸運多了,雖然有人會前來報告那充滿惡行的耶路撒冷,但他至少沒有親見那些令人心痛的墮落;而與他同處被擄處境的人,就是不喜歡他所說的預言,也無能力起來迫害他。

不過,也許是身在國外,以西結漸漸嬴得被擄人心,因為他不像耶利米著重在他眼見的耶城腐敗及上主要毀滅的審判;反而宣揚著未來聖殿和偤大國家枯骨再生的盼望!


以西結先知的工作,以今天台灣教會的處境來看,我們也許可以類比為海外台灣人教會存在的最大意義所在。
無論我們台灣人基督徒以什麼原因移民海外,第一代的台灣人基督徒大多也脫離不了以流放(類比被擄) 的心情寄居海外,期待有朝一日台灣人可以獨立自主。
也因為這樣,海外的台灣人教會才會看重自己的文化與語言認同,及關心台灣本土的復興,並以此來擄獲海外台灣人的人心,而這樣的存在意義,不正是扮演著先知以西結的事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