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極端處境 (limit situation),你我都在尋問,卻沒簡單答案。十四年前的這件事,或許有人以為只是個別事件,但人性的尋索不容我們隨隨便便 dismiss 及忘記這慘痛的事。事實上,回顧人類的歷史,更慘痛及邪惡的事件比比皆是。
人性之尊貴本是建基我們與野獸不一,可以選擇為別人付出、犧牲以至捨命(爸爸也有一點吧),並能夠由衷地欣賞這些人,以他們為榜樣;但卻亦可選擇(但卻沒有否定有不由自已,或被外間影響的部分)去傷害別人,毀滅別人,扭曲真我。美善與邪惡就是這樣穿插著我們的人生。
就在這弔詭之中,我們要面對人性的「會犯錯性」 (fallibility),即一種「人類作惡的能力」(human capacity for evil)。
歷世歷代的哲學家,及各個宗教都有嘗試解釋這種「人類獨有現象」(Unique Human Phenomenon)。我們雖然都是有限的人 (finite),不能知曉一切,不能完全解釋兒子的行為,但卻同時深深渴望找到一份能指引我們心思,一份超越人類視角限制 (infinite) 的解釋。
故此,面對人類極端邪惡 (radical evil),不要以為你可以隨隨便便就能為它提供全面的「犯罪心理學」。人若以為能夠單憑人世間的邏輯或事物 (theodicy),就能為那邪惡提供全面的解釋,就是以為能夠理順人類種種極端的邪惡行為,淡化邪惡的超然性、破壞性及嚴重性。
這件十四年前的悲劇,不單在呼喚爸爸及兒子,也在呼喚每一位願意面對人性的我們。
否則,我們只會走上兩條路:一:否定邪惡的存在;二:否定兒子及我們自己,也是受邪惡所害的人,需要拯救。爸爸,幫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