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舊約學者Walter Brueggemann在 2001 年底,曾以《以賽亞書》 60:1-7和《馬太福音》 2:1-12講了一篇<相距九英里>(Off by nine miles) 很有意味的講道。
在馬太2章1-12節中記載當希律王的時候,耶穌生在偤太的伯利恆。有幾個博士從東方來到耶路撒冷,說他們在東方看見他的星特來拜他。希律王聽見心裡不安,就召齊了祭司長和民間的文士,問他們說基督當生在何處?他們回說在偤太的伯利恆。因為有先知記著偤大地的伯利恆啊,你在偤大諸城中並不是最小的;因為將來有一位君王要從你那裡出來,牧養我以色列民。
當下,希律暗暗召了博士來,細問那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就差他們往伯利恆去尋訪那小孩子,尋到了就來報信,讓他也好去拜他。他們聽見王的話就去了,在東方所看見的那星忽然在他們前頭行,直行到小孩子的地方,就在上頭停住了。他們看見那星,就大大的歡喜;進了房子,看見小孩子和他母親馬利亞,就俯伏拜那小孩子,揭開寶盒,拿黃金、乳香、沒藥為禮物獻給他。博士因為在夢中被主指示不要回去見希律,就從別的路回本地去了。
在這段經文中,Brueggemann說希律王向東方知識分子講述了真相,其餘的都成了歷史(Herod tells the Eastern intellectuals the truth, and the rest is history)。
Brueggemann認為馬太並不是第一個想像三位東方智者來到耶路撒冷的人,顯然他的故事情節是來自《以賽亞書》第60 章,這是大約主前580 年,一位先知在耶路撒冷向偤太人朗誦的一首詩。這些被擄在巴比倫的偤太人已流亡了幾代,回到了被毀壞的耶路撒冷城後,他/她們陷入了絕望;誰願意生活在一座樓房倒塌、經濟衰退、無人知曉該怎麼辦的城市呢?
就在這混亂之中,一位傑出的先知邀請他那些沮喪、氣餒同時代的同胞抬起頭來,並真心期盼一切都會改變。《以賽亞書》 60章1節說:「興起,發光!因為你的光已經來到!耶和華的榮耀發現照耀你。」先知預見耶路撒冷將成為生產力和繁榮的蜂巢,國際貿易的新中心,滿載貿易貨物的商隊將從亞洲而來並帶來繁榮。好像上帝已經承諾要讓這座城市和平、有效地運轉;而「成群的駱駝,並米甸和以法的獨峰駝必遮滿你;示巴的眾人都必來到;要奉上黃金乳香,又要傳說耶和華的讚美。基達的羊群都必聚集到你這裡,尼拜約的公羊要供你使用,在我壇上必蒙悅納;我必榮耀我榮耀的殿。」(6-7節)
不過,Brueggemann說當希律王聽到東方智者的話時,他感到害怕。新國王對舊國王和舊秩序構成了威脅。然後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驚慌失措的希律王安排與舊約頂尖學者進行會談,並對他們說:「告訴我有關以賽亞書第 60 章的內容。駱駝、黃金、乳香和沒藥是怎麼回事?」學者告訴他:「你拿錯文本了,以賽亞書第 60 章會誤導你,因為它暗示耶路撒冷將會繁榮昌盛,擁有巨大的城市財富,並恢復成為全球經濟的中心。」
但是希律王不喜歡這個回答,又問道說:「那麼,你們有更好的文本嗎?」學者們害怕國王發怒,但他們忐忑不安地告訴他,正確的文本是《彌迦書》5:2-4:「伯利恆、以法他啊,你在偤大諸城中為小,將來必有一位從你那裡出來,在以色列中為我作掌權的;他的根源從亙古,從太初就有。耶和華必將以色列人交付敵人,直等那生產的婦人生下子來。那時掌權者其餘的弟兄必歸到以色列人那裡。他必起來,倚靠耶和華的大能,並耶和華他神之名的威嚴,牧養他的羊群。他們要安然居住;因為他必日見尊大,直到地極。」
Brueggemann說這才是伯利恆農民對未來的希望之聲,這種聲音不受耶路撒冷高塔(今日高樓大廈)、大型競技場(今日運動場)、銀行和城市成就的吸引。它預示著一個尚未實現的不同未來,即組織起農民的土地以抵抗帝國主義的威脅。
在此,作為農民的彌迦先知期望著一位能夠為他的人民帶來幸福的領導人,不是透過偉大的政治野心,而是透過對基層人民的關心。Brueggemann說這就是希律王向東方知識分子講述的真相,其餘的都成了歷史。這些東方知識分子前往了伯利恆,一個塵土飛揚、低調而樸實的鄉村,然而,這也是一個適合「基督」誕生的環境,衪將為知識分子的傲慢學識和城市統治者的傲慢權力,提供另一種選擇。
Brueggemann接著說,在這年初主顯節要敘述的就是關於這兩個人類社群的故事:有著遠大抱負的耶路撒冷和有著謙遜承諾的伯利恆。我們可以選擇以一種勝利主義的方式「回歸正常」,但它本身也包含著毀滅的種子。或者,我們也可以選擇一種來自於純真和希望的替代方案,它打破了我們通常的偽裝,但也可以讓我們在脆弱中獲得生命。
令人驚訝的是,這是真正的頓悟,而智者們並沒有抵制這種選擇,而是繼續前往村莊。他們沒有猶豫或抵抗,而是重新組織自己的思想和學習,並圍繞著一個沒有出生證明的嬰兒,重新調整自己和自己的生活。
Brueggemann說伯利恆位於耶路撒冷以南九英里,智者們有著悠久的博學思想和長期的實踐經驗,但他們距離目標還差九英里。
如果希律的學者沒有記住《彌迦書》第 5 章,那麼這個故事將會如何發展,就真的令人難以想像。
Brueggemann又說,我們的任務是讓《彌迦書》第 5 章的脆弱性,打破《以賽亞書》第 60 章的自我陶醉。
我們偏離了九英里,所以我們現在被邀請來走這艱苦、艱辛的九英里道路。
這也是主顯節踏上旅程的好時機,Brueggemann說因為 9 月 11 日(911事件) 已提醒我們美國人,過度的自命不凡可能會帶來災難。超越的道路不是關於安全和繁榮,而是關於脆弱性、睦鄰友好、慷慨,以及一個將矛頭化為修枝刀、將劍化為犁頭的樸素未來。
Brueggemann的結語說的很好:「有智慧的人和渴望尋求替代方案的國家,踏上了這趟旅程。如果我們中間的「局外人」採取這樣的行動,而我們作為上帝的子民卻進行反抗,那將是多麼諷刺。」想像一下「九英里的旅程」(a nine-mile trip) ,會導致我們回家的路截然不同!
邁向2025年的台灣,因著立法院藍、白委員心向「中國」(類似耶路撒冷中心主義)的毀憲亂政,樸素的台灣人民不得不有自己再生,進行「罷免」這些藍、白委員的替代選擇(類似伯利恆) ;而這就是台灣人「九英里的旅程」,然而走向那裡?將會導致我們回家的路截然不同!而且想像一下,當有智慧的台灣人民和渴望尋求替代方案的國家,都踏上了這趟旅程時;而基督徒卻不聞不問,甚至還傾向想毀滅我們的中國時,那麼作為上帝子民的我們,我們每日的祈禱,每周的禮拜將呈現多麼的諷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