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篇》26篇:與誰「坐在一起」!—-王崇堯

這首《詩篇》在拉丁文稱為「主啊,審判我吧!」(Iudica me Domine ) ,副標題說這是大衛的詩。傳統上認為這是大衛在面臨掃羅對他的迫害,或押沙龍的叛亂時所寫的。


—-開頭1-3 節和結尾11-12 節二個部分;是大衛的祈求幫助,請求耶和華承認和接受他的正直和對上帝的完全信靠。

—–4-5 節和9-10 節二個部分;講述的是大衛的敵人「要抓捕他」;大衛有可能與不信守約的人在一起,從而違背了上帝與以色列的約,因此面臨被殺的危險。

—-而6-8 節這個部份;則講述了耶和華在聖所中賦予生命的存在意義;以及大衛如何憑藉無辜的「潔淨之手」,加入祭司們對耶和華的讚美儀式。


然而,現代學者大多認為像大衛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是不會像作者那樣堅定地宣稱自己是正直的(第 1-2 節)。而第 6 節提到的主的「祭壇」,和第 8 節提到的「殿」,只有二個可能性,一是大衛死後所羅門在耶路撒冷所建造的聖殿;另一是在波斯時代以色列人被允許歸回耶路撒冷後所重建的聖殿。


照美國二位聖經學者 Charles and Emilie Briggs 所寫《詩篇的批判性與經文性注釋》(A Critical and Exegetical Commentary on the Book of Psalms)的說法,《詩篇》26篇的年代背景應是反應波斯時期(主前 539 年至 333 年)以色列民的景況。


Charles and Emilie Briggs將這首詩描述是利未人在聖殿唱詩班敬拜耶和華時,其所展現正直的品格。 他自稱行事正直,對耶和華有堅定不移的信靠,正如耶和華親自證明的那樣(1-2節)。

他總是意識到上旁的仁慈和信實,因此他遠離與惡人的一切交往(3-4節)。 他恨惡與惡人為伍,潔淨自己,預備獻祭(5-6節)。

他愛聖殿(第8節),並站在詩班中讚美耶和華(12節)。而9 至 11 節中的「祈禱和崇拜的元素」,Charles and Emilie Briggs認為是後來的編輯添加的。


美國舊約學者布魯格曼(Walter Brueggemann) 說《詩篇》26 篇是採用詩篇中常見的模式,由五個部分組成:
—-開頭(1-3節)和結尾部分(11-12節)祈願者提出了求助,並得到了積極的回應;而開頭的詩句是祈願者對正義的祈禱和堅定不移的忠誠告白,而結束的詩句是祈願者的腳站在平地上,在大會中稱頌耶和華。
—-第二部分(4-5節)和第四部分(9-10節)是與敵人有關;

—–而第三部分(6-8節)則位於中心位置,強調對聖所的保護。


布魯格曼說《詩篇》26篇是一個典型的懇求,即耶和華的宣告是有利於祈願者而非反對者。我們從這篇祈禱文中看到上帝、祈願者和敵人之間的三角關係,也看到耶和華和祈願者之間的盟約關係是岌岌可危。

甚至在第1、9和11節中,說話者面臨著本身死亡的可能性,因為他與那些反對聖約上帝的人「坐在一起」。有些人認為,此詩篇的作者可能被指控犯了什麼違背聖約的罪,因此面臨著與賜予生命的耶和華,其聖約關係破裂的可怕威脅。


因此,祈願者迫切懇求能與上帝恢復生命的完整關係,而非導政死亡的關係破裂。另外,《詩篇》26 篇與《詩篇》25 篇的聯繫也值得我們注意,如 26章1節 和 25章21節都提到「正直」,以及 26章1節 和 25章2節,也提到祈願者對上帝的信任。

上帝堅定不移的愛和信實也是26章3節 和 25章10節這兩節經文的核心,還有神聖的恩典(26章11節 和 25章16節)和救贖(26章11節 和 25章22節)等等。

如果《詩篇》 26 篇是一篇祈求公義的禱告(第 1 節),那麼《詩篇》第 25 篇就是詩人祈求耶和華以公義的方式來引導他(第 9 節)。


在第1節和第3節中,祈願者祈求上帝為他伸冤,祈願者說他向來行事純全,倚靠耶和華不搖動,並在正直和信任的生活基礎上尋求正義,就如第3節所說的,因為上帝的慈愛常在他眼前,而他也按著上帝的真理而行。

祈願者第二個懇求分享了神聖者察看說話者的 「心思意念」,這如同金屬的提煉、測試和提純。而說話者要在上帝面前接受考驗,「肺腑心腸」象徵著意志的所在地,因此也是生活中出自最真實的決定,而上帝堅定不移的愛永遠呈現在祈願者的面前,考驗的結果會為這個忠實的祈願者帶來正義。


在第4及5節中,祈願者為了對比而轉向敵人,並以拒絕與惡人聚集作為開始和結束。交叉結構是希伯來詩歌的特點:我沒有和虛謊人同坐,也不與瞞哄人同群。我恨惡惡人的會,必不與惡人同坐。(4-5節)。

這些人 被描繪成既反對詩人又反對上帝。這些敵人的特點是空虛和虛偽。詩篇作者聲稱他已經做出了一生的決定,永遠不會參與在那些反對上帝的人的聚會中,而這樣忠心的宣告是詩人懇求公義的進一步動力。


《詩篇》26篇的中心部分第6-8節,著重於聖所和在那裡發生的事情,儘管與敵人的對比仍然存在。 首先是以洗手來表示清白,然後是圍繞在祭壇的遊行。遊行時唱著 tôdāh(感恩之歌),頌贊上帝救贖大能的作為(7節)。

而第 8 節說祈願者這位忠實的詩人,熱愛耶和華的聖所,因為它是耶和華彰顯榮耀所在的地方。第9-10節是通過回到敵人那裡來進一步禱告,它與4-5節一樣,重點放在祈願者和惡人之間的對比。祈願者害怕他被算作惡人,從而被掃地出門,而使他的靈魂和罪人一樣被除掉。


《詩篇》26篇的最後一部分,又將讀者帶回到這首詩的開頭,以及詩人聲稱「正直」地行走或生活。在第11節中,祈願者尋求從所有對邪惡的懷疑中解脫出來,祈願者和敵人之間的對比支撐了整個禱告,祈願者說至於我,卻要行事純全;求你救贖我,憐恤我!也就是說,祈願者沒有犯下違背與耶和華盟約的罪名,這是祈願者背後希望的基礎,也是結束懇求的基礎。


這時祈願者的腳站穩了,不會滑倒陷入惡人的陷阱中,而且在眾會中祈願者要稱頌耶和華!(12節) 也就是說,詩篇作者不是住在惡人中間,而是住在那些忠於與耶和華的盟約關係的人的聚會中。因此,詩篇以充滿希望的音符作為結束,詩篇作者在義人的會眾中歌頌讚美和感恩耶和華。


綜觀《詩篇》26篇,有人看它與25篇同是哀歌,也有人認為它與智慧書的《箴言》相呼應,如;

《詩篇》26章2節的「耶和華啊,求你察看我,試驗我,熬煉我的肺腑心腸」, 與

《箴言》17章3節的「鼎為煉銀,爐為煉金;惟有耶和華熬煉人心」是相互輝映!

在此,祈願者祈求上帝熬煉他的肺腑心腸,這是情感和激情以及智力和道德本質的所在地,也是察驗人的內在意識有否對上帝旨意的虔敬與忠誠。


另外,《詩篇》26:4 和 26:5 所說不和虛謊人及惡人同坐。這裡所說的「同坐」,是指祈願者否認與惡人有任何關聯。「坐在一起」也呈現在《箴言》31:23 中,它表示作為團體的合作夥伴並分享相同生活方式的狀態。


《詩篇》26:4a 與《耶利米書》15:17 「我從未與狂歡者同坐,從未與他們一同歡樂」也有相同的感受,因為他(們) 都避開了那些尋歡作樂的人。而遠離惡人就是正義之人的特質,雖然有時詩人也會質疑耶和華的作為,因為正義的人受苦,而惡人卻興旺(耶15:17)。

《詩篇》26篇可能是一首晚期的智慧詩,它屬於一種更具說教性的智慧傳統,即確立正義與邪惡兩種生活方式;問題是你/妳要與誰「坐在一起」!


另外,《詩篇》 26篇也反映出一種特殊的社區精神,即義人將獲得榮譽的寶座;若從《箴言》的角度來看,這些人可能是關心窮人的人,也可能是窮人,而耶和華也會為這樣的窮人採取積極行動,因為耶和華有能力確保正義

正義之人將從耶和華那裡受益,因為他是關心窮人的全能創造者,問題是你/妳要與誰「坐在一起」!


想想,在現代忙碌的世界生活中,我們很多人不都是為了減壓,而在忙碌的生活中選擇了娛樂性的消遣,但往往選擇得非常糟糕。
有時,我們讓那些偽裝的演員來取悅我們,然後讓他/她們的富豪甚至奢侈的生活方式,成為我們仰慕的偶像。

有時,我們也會渴望結識名人或重要人物,包括那些在社會上不被認同的人,問題是我們到底要與誰「坐在一起」呢!


作為基督徒,我們不是應該明智地盡可能避免與那些恃強凌弱、殘忍之徒、不誠實之徒、心懷惡意之徒同坐嗎?這並不是說與這些人相比,我們「好多了」。


其實,從信仰的意義來說,我們是因為不夠好,無法應付與這些人坐在一起時所面臨的誘惑;也不夠聰明,不知道與這些人坐在一起,會有什麼影響?我們才選擇不要與這些人「坐太久」,或根本不該與這些人「坐在一起」,除非我們真的有感動及有能耐可以改變他/她們


也許我們對生活中的許多聯繫和交往幾乎很難可以完全控制;但作為基督徒,我們可以在所作的事情中,以永恆的視野而不是塵世的現實來選擇和評價我們是與誰「坐在一起」;因為我們每一次所作的選擇,與誰「坐在一起」,將推砌成我們未來的命定!


可能是顯示的文字是「 I have not sat with deceitful men, neither will I go in with hypocrites. I hate the assembly of evildoers, and will not sit with the wicked. Psatm 26:4-5 tal.tothewwrd.com 」的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