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教會在羅馬帝國之下的處境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歷史神學問題,關係到「教會如何在帝國之下形成自我理解」──也是新約背景研究與教會史早期的關鍵課題。以下會分三部分說明:


一、羅馬帝國初期(主後一世紀上半)對基督教的基本態度

初期的模糊與包容:基督教被視為猶太教的一支

  • 在主後30–60年間,羅馬政府大致將基督教視為猶太教的分派(secta Judaeorum)
    • 猶太教在羅馬帝國中屬於**「合法宗教」(religio licita)**,被允許敬拜自己唯一的神,不必參與帝國祭禮。
  • 因此早期基督徒(尤其是猶太背景者)暫時也享有此保護。

舉例:

  • 《使徒行傳》18:12–16 記載加流(Gallio)總督審理保羅案時,認為這只是猶太人內部宗教爭論,不屬於羅馬法管轄。
  • 羅馬的行政習慣是「維護秩序即可」,不會主動干預地方宗教,只要不威脅國家安全或公共秩序。

二、觀念衝突的浮現:基督徒信仰與羅馬世界觀的張力

從60年代開始,基督徒逐漸被視為獨立於猶太教、且具威脅性的新興宗教。原因主要有三:

宗教忠誠問題:拒絕敬拜凱撒

  • 羅馬社會的宗教是「公共的、公民的、政治性的」──宗教儀式象徵對帝國的忠誠。
  • 基督徒拒絕參加帝皇崇拜、拒絕燒香獻祭,這被視為不忠於國家(impietas
  • 對羅馬人而言,「無神論」(拒絕眾神)即等於反社會行為

社會誤解與謠言

  • 基督徒聚會「稱彼此為弟兄姊妹」「吃主的身體、喝主的血」被誤以為亂倫或食人。
  • 拒絕公共娛樂、祭儀、政治活動,使他們被認為是「反社會團體」。

猶太人與基督徒分裂

  • 主後70年聖殿被毀後,猶太教在亞姆尼亞會議(Jamnia)中界定自身正統,明確將基督徒排除在外
  • 羅馬政府因而不再將基督徒視為猶太教的一部分,失去「合法宗教」保護。

三、第一世紀末的轉折:為何演變成迫害?

尼祿時代(主後64年)──首次羅馬政府迫害

  • 羅馬大火後,尼祿為轉移責任,指控「基督徒放火」,以殘酷手段殺害信徒(如彼得、保羅之死)。
  • 這次迫害是局部性的、政治替罪羊行動,而非全帝國性宗教鎮壓。

圖密善(Domitian, 81–96年)時期──系統化懷疑

  • 圖密善強化帝皇崇拜,自稱「主與神」(Dominus et Deus)。
  • 要求臣民獻香表忠;拒絕者被視為叛國。
  • 基督徒堅持「耶穌是主(Κύριος)」的信仰,直接與「凱撒是主」對立。
  • 此時開始有更廣泛的迫害與審問,特別針對羅馬貴族或官員中皈依基督教者。
  • 約翰啟示錄背景即在此情境中:教會被逼迫、凱撒崇拜盛行,信徒被要求效忠帝國或殉道。

因此,《啟示錄》描繪羅馬為「獸」與「巴比倫」,表達信徒拒絕帝國偶像化的神學抗議。


四、羅馬人如何思想上看待基督徒(綜合觀)

羅馬觀點內容來源或例證
迷信(superstitio)不符理性、不合國教、過度狂熱的信仰塔西佗(Annales 15.44)稱基督教為「邪惡迷信」
社會不安定因素拒絕公共宗教活動,破壞「國家與神的契約」普林尼(Pliny, Ep. 10.96–97)向圖拉真上奏
道德異端被誤解為亂倫、食人、無神論羅馬民間流言
政治威脅承認另一位「主」(耶穌),挑戰皇帝權威啟示錄13章神學對應

五、神學反省:帝國與教會的衝突意義

  • 信仰宣言「耶穌是主」即政治宣言,意味「凱撒不是主」。
  • 羅馬迫害的本質不是「信仰不同」的宗教糾紛,而是權威主權的對決
  • 教會在迫害中形成**見證群體(martyria)**的身份──「殉道者」成為信仰最終的見證者。

小結與參考學術觀點

學者見解來源
John Dominic Crossan耶穌運動是一種反帝國的「神國政治神學」;帝國迫害是對此挑戰的回應。God and Empire
Reza Aslan羅馬人視耶穌運動為潛在政治威脅,而非純宗教革新;被釘十字架是政治懲罰。Zealot: The Life and Times of Jesus of Nazareth
Charles Taylor「世俗化」之初,信仰與政治權威分離尚未形成;帝國崇拜是政治神學的極致。A Secular Age

結語

基督教之所以被迫害,不在於它有新神,而在於它宣告只有一位主。在羅馬帝國的世界觀裡,「信仰」是政治忠誠的象徵;但在基督信仰中,「主」屬於唯一的上帝。因此,教會在迫害中形成了獨特的身份──一個不以刀劍爭權,而以十字架見證主權的群體。


〈羅馬帝國對基督徒態度演變圖表〉

從尼祿(Nero, 主後54–68)到君士坦丁(Constantine, 主後306–337)
這張表顯示:帝國的政治政策、宗教心態與教會的回應如何彼此互動,最終導致「從迫害到合法化」的歷史轉折。


一、整體概觀

時期皇帝與年代對基督徒的政策/態度主要事件與背景教會的回應與神學發展
尼祿時期(Nero, 54–68)地方性迫害(羅馬)尼祿以「基督徒縱火」為藉口進行報復;殘酷刑罰(焚燒、野獸鬥)羅馬大火(64年)後首次迫害;彼得、保羅可能殉道於此時形成殉道神學萌芽:「跟隨基督就是背十字架」(參《馬可福音》8:34)
多米田時期(Domitian, 81–96)政治與宗教混合迫害強制帝皇崇拜,自稱「主與神」(Dominus et Deus)有系統地檢查臣民是否敬拜凱撒;富有貴族信徒被處死《啟示錄》背景──「凱撒是主」 vs 「耶穌是主」的對抗神學
圖拉真–哈德良時期(Trajan, 98–117 / Hadrian, 117–138)合法程序迫害(按舉報處罰)普林尼上奏圖拉真(Pliny, Ep. 10.96–97):若拒絕獻香則處死政府不主動搜捕,但視信仰為「非法社團」教父如依納爵(Ignatius)殉道,強調「殉道者是基督的模樣」
安東尼與馬可·奧理略時期(Antoninus Pius / Marcus Aurelius, 138–180)哲學帝國 vs. 信仰挑戰馬可·奧理略重視斯多亞哲學,視基督徒為迷信迫害零星但頻繁(里昂、士每拿等地)波旅甲(Polycarp)殉道──「我服事主八十六年,祂未虧待我」成為信心典範
德修(Decius)大迫害(Decius, 249–251)首次全帝國性迫害要求全民向皇帝獻祭並領取「犧牲證明」(libellus)不順從者處死或監禁教會出現「背道者」(lapsi)問題,引發赦罪與教會紀律爭議(西普里安)
戴克里先大迫害(Diocletian, 303–311)最嚴重的迫害(所謂「大逼迫」)禁止聚會、焚毀聖經、拆毀教堂、處死領袖對基督教的最後暴力清除企圖殉道者神學成熟:信仰是「以死為印記的見證」(martyria);教會體驗「血是教會的種子」(Tertullian)
君士坦丁大帝(Constantine, 306–337)合法化與轉折《米蘭敕令》(Edict of Milan, 313)宣布信仰自由由政治迫害轉為政治保護;召開尼西亞會議(325)教會進入「國教化」進程;開始思考「信仰與權力」的關係

二、發展脈絡摘要

1. 從「地方誤解」到「國家對立」

  • 起初(尼祿時期)基督徒僅是社會替罪羊;
  • 到圖密善以後,信仰與帝國主權的衝突成為政治核心。

2. 從「宗教異端」到「政治威脅」

  • 羅馬容忍多神信仰,但不能容忍拒絕帝皇崇拜。
  • 基督徒不祭凱撒 → 被視為叛國。
  • 「耶穌是主」成為政治性告白。

3. 從「血的見證」到「制度的信仰」

  • 殉道者被尊為信仰典範。
  • 經歷戴克里先迫害後,教會組織反而更穩固。
  • 君士坦丁合法化後,教會進入「榮耀但危險」的新時代──
    從受逼迫的信仰群體轉變為權力的伙伴。

三、神學與社會學意義

面向迫害期(前313年)合法化後(後313年)
教會身份「在世之民、寄居的群體」「帝國內的機構」
見證方式殉道(血的見證)信仰制度化(信經、會議)
主權觀念神的國 vs. 凱撒的國教會與帝國共治的緊張
神學焦點十字架與受苦榮耀與正統

學術視角補充

學者核心觀點參考資料
John Dominic Crossan耶穌與早期教會的「神國運動」本質上是對羅馬帝國權力神學的挑戰;迫害是帝國防衛反應。God and Empire: Jesus Against Rome, Then and Now
Charles Taylor世俗化以前的帝國宗教體系中,政治權威與宗教忠誠不可分;基督徒的獨一神信仰因此成為「顛覆性」。A Secular Age
Reza Aslan羅馬人看耶穌運動為政治革命,而非宗教改革;十字架刑正是「反叛帝國者」的刑罰。Zealot: The Life and Times of Jesus of Nazareth

神學總結:從十字架到凱撒的冠冕

「教會在迫害中學會了見證,在榮耀中學會了謙卑。」

  • 迫害使教會明白信仰的本質是對主的忠誠,而非社會權力。
  • 合法化使教會面對新的試探:如何在權力的誘惑中仍持守十字架的信仰?
  • 這也是今日教會在世俗社會中仍需回應的古老課題。

〈早期基督徒迫害歷史年代表(含聖經與教父文獻對應)

這份年代表把「事件—大致年代—地點—性質—聖經/早期文獻線索—重點意義」一次整理,方便查經或授課用。(注意:年代多為學界慣用的近似值;羅馬迫害常呈現「區域性、間歇性」而非持續全帝國一致。)

〈早期基督徒迫害歷史年代表〉(一世紀中葉—四世紀初)

年代事件 / 政權地點性質聖經/早期文獻線索重點意義
公元64尼祿迫害(羅馬大火後)羅馬地方性政治替罪羊塔西佗《編年史》15.44(非基督徒史家);教會傳統:彼得、保羅殉道第一次由帝都政權主導的迫害;基督徒被標籤為「有害的迷信」與社會威脅
ca. 64–68保羅第二次囚禁與殉道傳統羅馬地方性提後4章(臨終書信氛圍);教會傳統使徒領袖殉道象徵「十字架式的見證」開始塑形
70聖殿被毀(提圖斯)耶路撒冷政治軍事太24、可13、路21的耶穌預告;約瑟夫《猶太戰記》猶太與基督徒正式分道;基督徒不再隱身於猶太教保護傘下
81–96圖密善(Domitian)強化帝皇崇拜小亞細亞等選擇性打壓拒香者《啟示錄》1–3、13章(凱撒崇拜背景);部分元老階層信徒受害傳統「耶穌是主」vs「凱撒是主」的正面衝突,形塑啟示錄的抵抗神學
ca. 95約翰流放拔摩傳統拔摩地方性啟1:9教會領袖受監控;亞細亞七教會處在帝國祭禮壓力下
112普林尼—圖拉真書信(法務操作範本)比提尼亞程序性:被告即查,拒香則罰Pliny, Ep. 10.96–97 / 皇帝覆函10.97定調「不主動搜捕;但若拒不敬帝則處罰」的行政慣例
ca. 110–117依納爵(安提阿)殉道羅馬地方性《依納爵書信集》殉道靈修成形:「效法基督的受苦」
155–156波旅甲(士每拿)殉道士每拿地方性《波旅甲殉道記》經典見證:「我服事主八十六年,祂未曾虧負我」
177里昂—維也納迫害高盧區域性《里昂殉道者書信》(由優西比烏保存)群體性審訊與公眾騷亂壓力交織
197–202賽維魯(Septimius Severus)時期埃及、北非等區域性規管改宗俄利根父親殉道傳統;特土良文獻禁止改宗使徒增期更艱難,護教文學興起
249–251德修(Decius)全帝國性迫害全帝國全帝國(索取獻祭證 libellus西普里安、奧利振書信;libelli考古實物首次「全員忠誠測試」:引發「背道者(lapsi)」與教會赦罪爭論
257–260瓦勒良(Valerian)針對領袖與聚會全帝國法令式持續壓制西普里安《書信》、殉道攻擊教會結構(主教、會堂、財產)以圖瓦解群體
303–311戴克里先「大逼迫」全帝國最嚴重、最系統毀堂燒經、拘捕領袖;優西比烏《教會史》迫害巔峰;反而鍛造更強烈的「殉道—見證」教會身分
311加勒里烏斯寬容詔尼科米底亞法令加勒里烏斯詔書承認鎮壓無效,首度官方寬容
313米蘭敕令(君士坦丁/李錫尼)米蘭合法化《米蘭敕令》結束國家迫害;教會由「在世的寄居者」轉入「合法公共宗教」

研經與教學關鍵提醒

  1. 迫害是「宗教—政治」雙線張力
    羅馬不反對多神,而是要求公民透過帝國祭禮表忠。基督徒拒香→被視為「不忠(impietas)」與「破壞公序」。
    告白「耶穌是主」= 否認「凱撒是主」,神學本質即具有公共/政治含義。
  2. 性質:多為「區域性、間歇性、事件驅動」
    除德修、戴克里先的「全帝國」鎮壓外,多數迫害取決於地方長官、社會壓力、檢舉與法律程序。
  3. 殉道靈修與教會制度並進
    迫害期形成「殉道—見證」的靈修範式;合法化後轉入「信經—大公會議」的正統建制(如325尼西亞),教會面對新的試探與課題(權力、國教化)。

可直接用於信息/課程的小結句

  • 歷史層面:從尼祿到戴克里先,迫害由偶發到體制化,但始終未能摧毀教會。
  • 神學層面教會的力量不在刀劍,而在十字架的忠誠——「血是教會的種子」。
  • 牧養層面:在失序或敵意的環境中,教會的見證是忠於唯一的主,並以良善良行回應誤解(彼前2:12)。

〈羅馬帝國迫害時期的教會歷史查經版〉

主題:在帝國陰影下的信仰見證──「耶穌是主」 vs. 「凱撒是主」

這份查經版特別為教會查經/主日學/神學課程設計,
分為五大時期,每期含: 背景概要、 代表事件、 聖經對應、 教父見證、 查經與反思問題。


第一階段:尼祿與第一批殉道者(主後64–68年)

歷史背景

  • 羅馬大火(64年)後,尼祿為轉移責任,誣指基督徒放火。
  • 彼得、保羅傳統上殉道於此時。
  • 迫害局限在羅馬城內,但奠定「基督徒=反社會者」的形象。

聖經對應

  • 彼前4:12–16:「你們不要以為遭遇火煉的試驗是奇怪的事……若為作基督徒受苦,不要羞恥。」
  • 羅13:1–7:保羅教導信徒在帝國中仍順服掌權者。

教父見證

塔西佗(羅馬史家):稱基督徒為「有害的迷信」,受刑以娛樂民眾。特土良(Tertullian):「殉道者的血是教會的種子(sanguis martyrum semen ecclesiae)。」

查經與反思

  1. 彼得與保羅面對死亡時,他們的信心見證了什麼?
  2. 若我們生活在政治或文化敵意的環境中,如何仍活出順服與見證?
  3. 今日教會是否仍願為真理付代價?

第二階段:圖密善與《啟示錄》的世界(主後81–96年)

背景

  • 圖密善自稱「主與神」(Dominus et Deus),強制帝皇崇拜。
  • 拒絕獻香者被視為叛國。
  • 約翰因信被流放拔摩島,撰寫《啟示錄》。

聖經對應

  • 啟13章:「獸」象徵帝國體系與凱撒崇拜。
  • 啟2:10:「你將要受的苦你不要怕……至死忠心,我就賜給你生命的冠冕。」

教父見證

約翰啟示錄是信徒在帝國壓迫下的神學抗議──「凱撒不是主,耶穌才是主」。早期教會在亞洲七城(士每拿、別迦摩等)面臨「商業行會敬拜」與信仰的衝突。

查經與反思

  1. 啟示錄中的「獸」與「印記」象徵什麼?
  2. 我們如何在「文化帝國」中守住忠誠?
  3. 當信仰與國家忠誠衝突時,我們該如何選擇?

第三階段:圖拉真至馬可·奧理略(主後98–180年)

背景

  • 政策:「不搜捕,但拒絕獻香者處死」
  • 普林尼(Pliny)致圖拉真信:要求信徒「咒詛基督、獻香於皇像」以證忠誠。
  • 多次地方迫害:士每拿的波旅甲(Polycarp)殉道(155年)。

聖經對應

  • 腓2:9–11:「耶穌基督為主」是唯一真實的敬拜對象。
  • 羅12:1–2:「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不要效法這個世界。」

教父見證

波旅甲臨死宣告:「我服事主八十六年,祂從未虧負我,我怎能褻瀆我的王呢?」群體見證:「殉道」(martyria) 即「見證」,成為信仰最高榮耀。

查經與反思

  1. 保羅所說「身體獻上為活祭」與殉道見證有何關聯?
  2. 我們在信仰的「小妥協」上是否也被挑戰?
  3. 教會如何幫助信徒在社會壓力中持守忠誠?

第四階段:德修與戴克里先大逼迫(主後249–311年)

背景

  • 德修要求所有人獻香領取「犧牲證明」(libellus)。
  • 戴克里先進一步頒布全帝國禁令:焚毀經卷、拆毀教堂、監禁領袖。
  • 最慘烈迫害;許多殉道者(如凱撒利亞的潘菲流、安提阿主教彼得)。

聖經對應

  • 太10:28:「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怕他們。」
  • 啟12:11:「他們因羔羊的血和自己所作的見證勝過他們,雖至於死也不愛惜性命。」

教父見證

優西比烏《教會史》:詳錄殉道者的勇氣與忠誠。西普里安教導教會:如何對待「背道者」(lapsi)──恩典與紀律並存。

查經與反思

  1. 若我們失敗軟弱(如lapsi),神如何恢復我們?
  2. 在極端困境中,什麼支撐教會繼續存在?
  3. 今日我們是否仍為信仰付出代價,還是尋求舒適?

第五階段:君士坦丁與信仰合法化(主後313年)

背景

  • 《米蘭敕令》(Edict of Milan, 313)──君士坦丁與李錫尼共同頒布。
  • 給予基督徒信仰自由、歸還教產。
  • 教會首次從「受逼迫群體」轉為「合法宗教」。

聖經對應

  • 詩46:10:「你們要休息,要知道我是神。」
  • 弗6:10–18:「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
    (教會雖脫離外在逼迫,卻面臨內在的誘惑與權力試探。)

教父見證

優西比烏稱君士坦丁為「神所揀選的僕人」。然而奧古斯丁後來提醒:地上帝國不是神的國。

查經與反思

  1. 教會從被迫害轉為受寵時,最大的危險是什麼?
  2. 我們如何在自由中仍保持十字架的精神?
  3. 面對權力與影響力,信仰是否仍以基督為中心?

查經總結:「十字架與凱撒的對話」

主題迫害期的意義現代信仰應用
忠誠「耶穌是主」勝過「凱撒是主」任何時代都需確立最高主權歸屬於神
受苦受苦是見證的一部分信仰不保證安全,而保證神的同在
教會在逼迫中更純淨、合一今日教會需學習殉道者的信仰堅定
榮耀戴克里先後的榮耀帶來試探自由時代的教會要警醒「榮耀的陷阱」

延伸研讀建議

  • John Dominic Crossan,《God and Empire: Jesus Against Rome, Then and Now》──探討耶穌運動的反帝國性
  • Reza Aslan,《Zealot: The Life and Times of Jesus of Nazareth》──羅馬政治與耶穌死亡背景
  • Charles Taylor,《A Secular Age》──信仰與世俗權力關係的哲學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