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世紀神學如何受到齊克果(Kierkegaard)與巴特(Barth)兩人的深遠影響。這兩位思想家幾乎共同塑造了整個 20 世紀的神學格局,從新正統、存在主義神學、教會神學、靈修與倫理,一直到牧會思想,都能看見他們留下的痕跡。
一句話總結:
齊克果(主觀性、存在、個人信仰) ➜ 影響 20 世紀「人」如何信。 巴特(啟示、神的主權、基督中心) ➜ 影響 20 世紀「神」如何臨到。兩人一起扭轉了自由派神學,使神學「重回啟示、重回聖經、重回基督」,也使神學回到「生命、抉擇、跟隨」。
1. 齊克果對 20 世紀神學的影響:重啟『存在性』的信仰理解
齊克果不僅是哲學家,也是「第一位存在主義神學家」。他主要影響:
(1)存在主義神學(Existential Theology)
最明顯的兩位繼承者:布特曼(Bultmann),蒂里希(Tillich)
Bultmann 如何受影響?
布特曼大量使用「存在主義語言」解釋新約:信仰不是接受教義,而是存在的抉擇。罪不是法律問題,而是存在的錯誤。
福音呼喚你從絕望(Kierkegaard 的概念)中出來。「非神話化」(demythologization)不是把聖經拆掉,而是要恢復「存在性的呼召」。
(2)強調「個人信仰、抉擇、跟隨」的神學
齊克果打擊「文化基督教、國教基督教」,這直接影響:青年運動、查經運動,弟兄會、宣道會的個人決志、主觀跟隨強調,20 世紀教會中「個人化信仰」的復興。教會界中:“你不能只知道,你必須親自回應”背後的 DNA 都是齊克果的。
(3)宗教心理學、靈性神學
齊克果對「自我」、「絕望」、「焦慮」的分析,對後來的:榮格(Jung),梅爾(Paul Tillich),靈修與屬靈導引學,都有深刻影響。
2. 巴特對 20 世紀神學的影響:重建『啟示神學』與『基督中心』
如果齊克果讓信仰重新「個人化」,那麼巴特讓神學重新「神中心化」。他是 20 世紀最偉大的神學家,影響方向巨大:
(1)創造『新正統神學』(Neo-Orthodoxy)
新正統的三大巨人:巴特(Barth),布倫納(Brunner),尼布爾(Niebuhr)父子。這個傳統扭轉了 19 世紀的自由派神學。
自由派主張:神學是人研究宗教、文化、經驗。巴特反擊:神學是神向我們啟示祂自己,不是我們研究神,而是神臨到我們。20 世紀的神學界,從德國到美國,所有人都受過這場巨變的影響。
(2)基督中心的聖經詮釋
巴特使神學回到:耶穌基督是啟示的中心,聖經是啟示的見證,神與人的關係是神主動的恩典。今日的:福音派,改革宗講道,聖經神學,救恩論,都深深受到巴特的「基督中心啟示論」影響。
(3)政治神學、倫理學
巴特早期反納粹《巴門宣言》震撼世界:耶穌基督是神唯一的話語,不是國家、文化、領袖。這直接開啟:解放神學,德國抵抗運動神學(例如朋霍費),公共神學,南非種族隔離抗爭神學,教會不再是政治附庸,而是「在基督裡抗拒邪惡權力」。
3. 兩人對 20 世紀神學共同的影響:
雖然齊克果與巴特風格不同,但他們共同:
(1)擊碎 19 世紀的「文化基督教」與「自由派神學」
齊克果:宗教是假信仰,巴特:宗教是罪,啟示才是真的。他們逼神學重新問:什麼是信?什麼是福音?什麼是神?
(2)重建「福音不是概念,而是相遇」
20 世紀神學中有一個巨大轉向:從「宗教哲學」→ 回到「神與人的相遇」,這和兩人息息相關。
(3)使神學「重回聖經、重回存在、重回基督」
- 齊克果:呼召人聽見神對個人的呼喚
- 巴特:呼召教會聽見神的啟示話語
- 布特曼、布倫納、尼布爾等都站在他們的肩膀上
因此 20 世紀真正的神學動力,基本上是由齊克果與巴特點燃的。